我早上醒來,是因為聽見了開門聲……嗯?為什麼會有開門聲?聽起來似乎是大門的……
想到這,我立即被嚇的跳了起來,立刻下床往大門的方向殺去,因為除了我在家沒有別人,門被開起來,豈不是小偷會強盜要闖進我家?
我緊張地殺到家門口,看著剛走進來的學長,還有一隻掛在門把上的哈士奇……我都忘了蒼牙會開門這件事。
我除了鬆口氣之外,看到學長疑惑地望著蒼牙,然後看向站在玄關旁的我。
「……呃……學長早安。」我瞪著跳下門把的蒼牙,有點尷尬地和學長打招呼。
「皓悠早安……不先換下睡衣嗎?」學長淡淡地看著我,歪著頭回應我的招呼後,問了一句……該死,我忘了我只穿著睡衣!蒼牙!等下在跟你算帳。
我羞紅了臉,連忙丟下一句『等我一下』,便急急忙忙的衝回房間換衣服,順便看了下時間,上午6:00,學長……你好早起啊,我都快哭了。
到廁所梳洗一翻後,我來到了客廳,我看著蒼牙似乎在和學長說話的樣子……因為牠在學長旁邊汪汪叫的,而學長一臉認真地看著牠。
「汪汪。」
「……不好意思,我真的聽不懂。」學長最後淡淡的道歉,表示自己不懂蒼牙要表達什麼……學長你聽得懂就不是人了。
但貌似守世界的人類不多?
「學長抱歉久等了,你吃過早餐了嗎?」我打斷蒼牙繼續汪汪叫,向著學長問著,希望他還沒吃過……不然等等讓學長看著我吃,我覺得很尷尬啊!
「……還沒。」仔細的看著我一會兒,學長淡淡地回覆著。
前面那可疑的沉默是怎麼回事?
「汪汪。」蒼牙你餓了不會自己去找吃的?還要我弄給你?
算了看在學長的面子上,我不跟一隻狗計較……但害我出糗的帳之後還是要算的!
「學長有不吃的東西嗎?」我遲疑了下,還是問了,比較保險嘛。
「應該沒有。」學長從包包裡拿出一本書,很平淡的回覆著我。
學長那本厚厚的書……不會是等等要教我的內容吧?
「那我煎蛋餅囉,飲料要什麼?紅茶奶茶豆漿?」我往廚房走去,順便問著,為什麼不問蒼牙?牠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挑!
「嗯,奶茶。」聽到學長應了聲後,我便放心地去弄早餐。
等我弄好早餐,端到客廳時,我看到蒼牙那好命的傢伙窩在學長腳邊,然後學長伸著手撫摸牠的毛,蒼牙一臉幸福的用鼻子蹭著學長……
我忍不住走過去,把蒼牙趕走,放了一份蛋餅在地上,然後其他的放在小桌子上。
「嗚……」蒼牙一臉委屈的被我趕到一邊,還露出好像我欺負牠的聲音……我忍不住往牠的頭上巴了下去,之後牠才乖乖地咬了早餐到一旁去吃。
「學長,請用。」我笑著對學長說。
學長平淡的看著我跟蒼牙的互動,嘴角勾著淡淡的笑容,但學長的眼神似乎帶著些好奇有趣的感覺。
「嗯,牠,剛剛想表達什麼?」學長遲疑了一下,淡淡地問出他的疑問。
原來學長你好奇這個喔。
我看著學長拿起奶茶喝了一口,便開始吃起的蛋餅
「等我一下。」我交代了聲,便走到蒼牙旁邊蹲了下來。
「汪汪?」蒼牙疑惑地望著我。
「剛剛你要和學長說什麼?」我問著。
「汪汪嗚汪。」蒼牙汪汪著,同時抬起牠的前腳在半空中劃了劃,這是要我拿手機出來?
我沉默著拿出手機,是那種按鍵的,不是智慧型,交給蒼牙,然後看著蒼牙用著牠相對上粗粗的前腳,在那小小的按鍵上拍啊拍。
沒多久,蒼牙放下牠的腳,用鼻子將手機推還給我。
我看了看。
他不適合到處亂跑。
啊?就為了這幾個字汪了那麼久?還要出動他懶得按的手機?
我疑惑的看向蒼牙。
「汪汪。」嗯?蒼牙很堅定的說著肯定方才牠賣力打出來的話。
「學長,蒼牙說你不適合到處跑。」我轉頭看向學長順便說出結論。
我看到學長帶著平淡的神色,觀察著我和蒼牙,最主要是盯著蒼牙,好像蒼牙不正常……等等,蒼牙你真的是一隻正常的狗嗎?
「嗯……這樣應該就行了吧?」學長聽了我的話後,露出了思考的神情,然後伸手在空中一揮,手中憑空出現一個棕色的斗篷,然後毫不猶豫,直接披到自己身上。
「汪汪!」蒼牙立刻激動的汪了聲,然後跑到學長旁邊,疑惑著觀察著斗篷。
我總覺得,自己總是在狀況外……感覺不太好。
「這可以阻隔我的力量和氣息。」學長平淡的看著我,解釋著。
我總是看不出學長平淡的眼神和動作裡,真正帶著什麼。
就好比現在,他是知道我的疑惑所以自己說出口,還是他本來就是要解釋的?他總是挑在這種我感覺被看穿心事的時候,用這種淡淡的語氣說話,讓人感覺不出他的話語是不是巧合,抑或是必然。
「為什麼……」我不懂,學長為什麼會需要這樣才適合到處跑……還有蒼牙,你一定不是隻正常的狗!
「我會影響到別人。」學長沒等我把話語組織完成後,完整地說出口,便平淡的把答案告訴了我。
會影響別人……?我想我一定露出了疑惑的表情。
「先不說這些,皓悠不是要學點東西嗎?吃早餐吧。」學長淡淡地笑著看著我說。
嗯……對,這些不是重點……
「嗯,抱歉。」語畢,我趕緊將早餐吃完,並將餐具收進廚房,回來後看到學長將方才那本厚重的書放在桌上,旁邊放著一疊紙,還有一顆看起來像水晶的東西。
「我想先看看你自學的基礎符咒。」學長平淡的將那疊紙推給我,平淡的對著我說。
學長的目光剛剛好像瞄了蒼牙一下……
我瞄著蒼牙在一旁搖晃著他的尾巴,坐在桌子旁,好像也想看我畫符咒……
「好。」我遲疑了一下,還是應了下來,抽了一張紙,開始在上面畫上我記得的一種名為爆符的符咒。
蒼牙……你是什麼東西?還有學長在想什麼?我對於這些感到些許的不安。
帶著不安的心情畫好第一張爆符,然後遞給學長。
學長看著我畫的爆符,一下子就將爆符平淡的遞還給我。
「學長?」看著沒有任何表態的學長,我緊張地問著。
我到底畫得好不好?對不對?學長你好得也說一下嘛……什麼都不說就還給我……
「畫得不錯,用用看。」學長只是平淡的這麼跟我說。
「……能用一次給我看嗎?」我不知道為什麼,但我就是想看學長示範一次給我看……或許我不知不覺中開始懷疑起了學長,也不知道我是在懷疑什麼……
「……好。」學長沉默了一會兒,平淡的答應了,隨即站了起來。
「爆火,隨我的思想成為練習所用之物,現。」學長緩慢地伸手拿了我畫的爆符,平淡的念出了一串像是咒語的東西,接著,學長手上的爆符瞬間化作一把小刀。
咒語是這樣的嗎……?我的心裡深處告訴我,學長念不完全是原先的咒語。
正當我想不透為什麼爆符最後會變出小刀,而不是像動漫一樣直接產生爆炸的時候,學長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。
「喂……」學長平靜的接起了電話,隨後快速地將手機拿遠離耳邊……
「你立刻給我出來!」手機那端傳來了一名女性暴怒的聲音,大聲地連我都聽得一清二楚,甚至能明確感受到電話另一端的人的殺氣。
「嗯。」學長僅是平淡的應了聲,掛了電話,便走向門口去開門,我跟了上去。
學長一打開門,我看到門口外站著一名女子,有著柔順的長黑髮,側身靠著一旁的牆面,冷著一張臉,用她漆黑的雙瞳瞪著走向她的學長。
「你在做什麼?」女子冷冷的質問著學長。
「示範爆符給學弟看。」學長平淡的回覆著。
這是又發生什麼事了……?我總覺得再發生任何奇怪的超展開事件,我都不會訝異了……也有點懶得去追問了。
「你要示範是不會通知一下嗎?害我還特地過來一趟。」女子不悅的瞪著學長,冷冷地說道。
「抱歉,下次會的。」學長平淡的回覆著。
學長……你不要無視對方的怒氣好嗎,我看對方整個想直接打你了。
還有,為啥還要通知?
「……算‧了,你現在有空嗎?」女子瞪著學長咬牙切齒的說出算了兩個字,隨後向學長問著,大有你沒空也要說有空的氣勢……這位大姊,學長怎麼看怎麼沒空啊,他在教導我東西耶。
「我在教學弟……」學長平淡地看向對方說道。
「帶著,一起。」女子冷冷地說。
「玥,你嚇到我學弟了。」學長看著對方,平淡地說道。
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……?還有學長,我雖然真的嚇到了,但這不是重點好嗎?重點是要去哪?還要我一起被帶去?
「被我嚇過的人還少嗎?不要叉開話題。」女子……被學長稱為玥的女子面無表情的冷聲道。
大姊你也知道你的氣勢很嚇人喔,那還不收斂點……然後別瞪我啊,惹你的是學長吧?
「……皓悠,我要去做任務,要一起嗎?」學長歪著頭,看了女子一眼,轉過頭淡淡的對我說道。
……學長,你也先介紹一下對方是誰吧?還有任務?該不會是我昨天聽雪野同學說的公會任務吧?可以這樣隨便多帶一個人去嗎?
話說,學長居然叫對方單個字,我從沒看過學長稱呼人指稱呼一個字的,而且沒有敬語或者是溫和客氣的感覺。
……事實上我也不該驚訝的,畢竟我才剛認識學長沒多久。
「到底去不去?」大概是我發呆太久,女子不耐煩的冷聲逼問著我……我只好立刻點著頭同意,大姊你的氣勢太恐怖了我不敢拒絕啊。
在我點頭同意之後,女子就直接拿出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,就直接往地上一扔,一個複雜繁複又華麗的法陣,便在我們的腳下蔓延開來,法陣運轉著,散發著淡淡的光芒……
我看著看著,不自覺地出了神,有一股莫名熟悉的感覺環繞在我的四周,風起舞著,我彷彿看到了一個我不曾去過的地方,那裡綠意盎然、鳥語花香,我無法說清楚有多麼美麗的景色,卻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……
「皓悠,到了。」學長的平淡嗓音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,然後淡淡的將我從那個美的如仙境的地方拉了回來。
我看著學長眨眨眼,我剛剛怎麼突然發起呆來了?
「沒事吧?」學長看著我,輕輕地皺起了眉頭,語氣卻依然平淡的問著我。
「……沒事,只是恍神了,抱歉。」我看到學長伸手拉住站在一旁的女子,而女子皺著眉表示不爽……大概是因為我發呆的關係,學長拉住已經要走的女子?總之,我在女子的瞪視下,立刻表示我沒事,並趕緊道歉……我可不想得罪這位大姊……
「把你的斗篷戴好,無影。」女子在我發話完後,轉頭冷冷地看向學長用著感覺像是命令句語氣的說著。
「嗯,這次是什麼?」學長伸手將斗篷的帽子戴好,平淡的問著。
無影?學長不是叫柳璟旭嗎?還有……學長你都不知道要做什麼就來了?雖然我貌似也是……
附註一下,我之前不知道學長的名字,因為我跟學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,學長正要將入學通知丟到我家的信箱裡,不巧直接遇到我,然後他把入學通知給我後,原先要自我介紹的,但學長只講了柳一個字後,就被手機鈴聲打斷,然後人就直接道歉走了,而學長給的手機裡的通訊錄……學長也只打了柳一個字,這就是我為什麼只知道學長性柳的緣故,而學長的名字還是雪野同學告訴我的……
我現在又搞混了……莫非學長不是叫那個名字?而是叫柳無影?所以學長不是雪野同學說的那個人?但看喵喵還有學長之前的話,應該是同一人才是……
「別發呆,等等會有危險,不要讓我們等等還得分心顧你。」女子突然伸手巴了下我的頭,不會很用力,充其量只是拉我回神……但這位大姊,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看起來很暴力的方式啊……有失您的氣質。
「玥,我來就行了。」學長平淡的嗓音從斗篷底下傳來,而學長看著左邊的方向,似乎沒注意到女子跟我的互動。
「嗯,我今天是巡司。」女子冷淡的回覆著。
莫非兩位趁我發呆的時候把事情都說完了?這任務到底是啥?還有巡司是……?
學長朝他方才看的方向走去,女子拉著我一起跟上,沒多久來到一處很空曠的地方,我似乎忘記觀察一下四周了……
原先我們所在的地方像是小樹林,沒有很高的樹木,但足夠讓人藏身,而現在所在的地方有點像草原,所以剛剛的小樹林有點像是草原和大森林之間的……莽原?算了,我地理不太好,就不管現在這裡是什麼地方了……
我看向正前方,發現在大草原的中央有一扇門,感覺很詭異,而四周似乎散著淡淡的黑氣,而門邊靠著一個人,似乎在等著我們。
「皓悠就拜託你了。」學長平淡的說完後,就舉步朝那個已在門邊的人前進。
我原先要跟上去的,但被女子拉住了,所以只能站在有點距離的方向看著學長的背影。
忽地,學長在我前方消失不見了。
沒多久,門邊的人影慌張的站好,接著就突然燃燒了起來,不是紅色的火焰,而是其他的……銀色的什麼東西在那個人身上燒了起來,還蔓延到一旁的門上,一下子,那個人和門突然就像小說中靈魂消散一般,從中間整個人爆出了光點,在空氣中逐漸消散掉……很美,但是卻讓我有點顫慄的感覺。
「好了。」學長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,平淡的彷彿什麼事都沒有。
我被學長的聲音嚇了一跳,除了突然出現之外,我聽出學長原先那平淡的嗓音多出了一絲絲的冰冷,而非以往的溫和。
學長……你剛剛做了什麼?
「嗯,回報完了。」女子冷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,對於方才的事也完全沒反應……大概是我身為正常人,所以才如此大驚小怪?
但,剛剛是殺人吧?為什麼能那麼鎮定?我以後也要做這種殺人的工作?
「無影,你在不解釋一下,你的學弟要想歪了。」女子盯著我,饒有興致的看向學長,調侃道。
「皓悠,回神,剛剛那個是鬼門還有鬼族,原為被陰影影響所產生的,包括由各種種族扭曲而成的集合總稱,他們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正常存在,會對這個世界造成侵略與影響,所以大部分都會直接處理掉。」學長平淡的看了調侃他的女子,然後向我解釋著。
學長事實上我在方才大姊調侃你的時候就回神了……還有你說的那啥?鬼族?什麼扭曲,還有什麼陰影?我好像聽不太懂……
「你說這些他聽不懂啦,直接想像成蟑螂就行了。」女子冷笑了下,直接打斷正要繼續說下去的學長。
大姊你人真好……我真的聽不懂,而且您的比喻真是生動好理解。
我感激地看向女子,對方只是噗哧一笑,伸手拍拍我的頭。
「回去了,給柳教的話,你一定會吸收不良,讓我教你吧,我是褚冥玥,公會紫袍兼巡司,叫我玥或冥玥都可以。」女子……不,是冥玥姊一臉鄙視的看向學長,然後勾起她好看的唇,笑著說。
怎麼稱呼又改了?還有冥玥姊笑起來真好看……不冷笑的話。然後學長只是很平淡的回看著對方,彷彿一個在說『你真是不會教學弟』,然後另一個回說『麻煩你了』……話說我怎麼看得懂兩位的眼神交流啊……
還有好像有聽過褚這個很少見的性……啊!褚冥漾!不是吧……?
「冥玥姊,請問你跟褚冥漾認識嗎?」我抱著希望他們不認識的心情膽戰心驚的問著,同時冥玥姊再次丟下方才的東西,法陣再度出現在腳下。
眼前的景象瞬間變成我家各廳,蒼牙突然竄出來在我身邊繞了了圈,然後又莫名其妙地跑走,趴回一旁的沙發上。
「嗯?她是我弟啊。」冥玥姊隨性的回覆著……
……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去接近褚冥漾這個人!學長是很有身分的大魔王,姊姊也是很有氣勢的大姊頭,怎麼想怎麼小魔王一個……
「我家漾漾跟你一樣沒接觸過守世界,搞不好你們會蠻合得來的。」冥玥姊再度隨興的丟出讓我蠻震撼的一句話。
沒接觸過?真假……好像有可能,第一次看到他貌似是他昏倒的時候?所以他是正常人?我好像覺得有伴了……
嗚……這樣我到底要不要去接觸他啊……
「皓悠在學基礎符咒。」學長突然很平淡的說著跟方才毫不相干的話題,而且是對著冥玥姊說的。
「我知道,你剛剛用的是爆符不是嗎?那是他畫的?」冥玥姊冷冷地看了學長一眼,彷彿在說『你在說廢話嗎?』的感覺,然後反問著。
「嗯。」學長平淡的回應著。
「……你小心點。」冥玥姊沉默了下,冷冷地瞪了學長一眼後說著。
我覺得我好像又狀況外了……我畫的怎麼了?跟學長有關?
學長平淡的點點頭,然後將放在桌上的書再次拿起來,拿了一疊紙和一支筆放我手上,隨後冥玥姊就將學長手中的書奪了過去,然後開始……不,是繼續我今天的基礎符咒課程。
然後我在魔鬼大姊的手中,悲慘的畫了不下千張各式的符咒,還叫我明天交出十種我自己的應用方式……原先是一百種,被學長縮減成十種……學長你真是好人。
最後我苦著張臉送走了學長和冥玥姊,想著明天的悲慘日子,嘆了口氣,開始努力完成冥玥姊所出的作業,完成後累的洗洗就直接癱床睡死了。
──待續